夜深人静的时候

2011-11-10 11:32 | 文/岳晓红 | 4080次阅读 | 相关文章

夜深了,窗外风呼呼的摇动着树枝,时不时会听见玻璃发出啪啪的几声响。风儿总是耐不住寂寞,忍不住要进屋来和我诉说。她也会害怕,外面很黑很冷。

我靠在床沿上,翻看着一本杂志,时而画出优美的句子,时而摘抄下经典的论点,情不自禁时会因小幽默傻傻的一个人笑一笑:爸爸穿着绿色的西装问儿子,绿色的怎么样?儿子说,绿的都可以进行光合作用了。看来儿子学习成绩该不错。

喜欢看书的人或许都会赞同深夜看书其实是很有趣的。白炽灯照着,一个人静静的、慢慢的、细细的读着优美的文字,喝着开水,一页一页,仿佛在翻阅着一卷卷历史。徒然历史上全记载着别人的故事,可是用心看的人却知道那其实也是自己的故事,似乎每一个字都与自己密不可分,每一个词都是精心雕琢,每一句话都是量体裁衣。

我的房间不大,里面一半放满了各种证书、文件、箱子、牌子和志愿者帽。另一半就是我的小窝。一张床,一张桌子,没了。对了,还有一扇窗。那是我欣赏风景的最佳瞭望口。每天早上都能从窗户中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的小山,还有弥漫在山尖周围的的云朵。

抬头看看天花板,白炽灯是唯一的装饰。还记得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赖姐出来迎接我,并帮我把箱子拿到了这里。当时,进了房间,我的第一感觉是“我要住这里吗?”。我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百感交集。那一刻我完全忽视了赖姐的热情,她跑来跑去的帮我整理床铺上的杂物,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着“我们还以为1号来,这几天事情多都没有来得及给你弄好…”还没有等她说完,我的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流。我的眼泪特别的多,这是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我心细。我极力忍住,不想让赖姐看见我的眼泪。这该死的泪水,这么的不争气,不争气。

想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我偷偷的转过背抹了一下眼睛,赶紧和赖姐一起收拾。我用力的抹桌子,扫地,擦窗。我的小窝,我的家,我要在这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我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安慰自己,我得学着长大。

后来才得知赖姐他们在外面的小区给我专门找了房子,那里更宽敞更明亮。当他们要我再搬过去的时候,可是我不愿意了。那里在小区,房租贵,也远,更主要的是它远没有这里安静简洁。我喜欢我的屋子,她让我知道什么是简单,什么是朴素。我们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我们是新青年,我们是志愿者。这一个又一个生动美丽的称呼时常让我谨记肩上的重担和心中的使命。年轻人要吃苦才知道生活的艰辛,妈总是这样对我说。

还记得小的时候做过很多的农活,摘棉花,插秧,割稻子,放牛、、、儿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爸妈要抚养那么多的孩子,而且哥哥又在上大学,急需要钱。当同龄的孩子还在向爸妈撒娇的时候,我们家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独立。所以至今不会向爸妈撒娇。一次独生子女的室友给妈妈打电话抱怨昨晚睡不着,肚子疼。我惊诧于这点小事儿还要说,而且还说的那么的仔细。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从来没有向妈说过这样的事儿。每周打电话都是往好的说,和同学出去玩了,吃了好吃的等等。妈则在那边不厌其烦的教导我注意安全,好好学习,身体好最关键。

我一直提醒自己:我是农民的孩子,我是爱农村这片热土的。我不应该有娇气,不应该不懂得艰辛二字的含义。可是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做过农活了,每次回家爸妈什么也不让做,怕伤了手、怕弄脏了衣服和鞋子。其实每一次心底都是渴望的,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小时候苦,长大了甜”这是村子里面最常说的话。我是甜了吗?应该是的,国家政策这么的好,哥哥姐姐也成家了,我也轻而易举的上大学了。四年一晃,我的大学也毕业了。

我变了吗?记得一个电影中女主角从城市里回到农村老家,晚上和妈妈一起睡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妈妈,我是不是变了,我现在才知道家里的厕所是那么的不方便。妈妈摇摇头说:孩子,你没有变,是时间变了。感动的我想流泪,或许这才叫感同身受吧。变的是时间,妈妈的回答是多么的温馨,多么的耐人寻味。

我不应该变的。看着我的小屋,我淡淡的笑了。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一年,一年的志愿服务,很短暂,可是意义却很深远。用一年的时间换取一生的感动,用一年的时间摸索人生的方向,用一年的时间成全一个最真的自我。我怕什么,我有我的小屋。她温暖了我。

夜深了,我的心很安静,却会胡思乱想,更会情不自禁。偶尔给同学发发祝福,偶尔写下自己的心意。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谁的声音,谁的使命。我们没有变,变得是时间而已。我们会寻找。寻找失落的真心。

我是一名志愿者,我在志愿服务的路上。一路荆棘,一路高歌。一年,也是一生。变得是时间,你我不会变。夜深人静的时候,外面很黑很冷,我的心跳的很慢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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