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枣树

2011-11-05 22:36 | 文/杨海成 | 2548次阅读 | 相关文章

四叔的家在甘肃一个缺水的僻壤之乡。四十多年前随父母去过一次,之后再没踏足半步。那次远行,因为年龄尚小,记住的东西不多,最深刻的就是四叔家院子里的有成年人小手臂粗的一棵老枣树。粗糙且呈黑褐色的躯干斜躺着几乎伸出围墙外,诺大的树冠能有小半个篮球场大。

当时,是什么季节,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枣树已经可看见挂了的果了。枣果呈椭圆状,两头尖尖,青绿青绿,比一颗花生仁大不到那去。见我非要吃,四叔就摘了一颗。放嘴里一咬,涩不说,还发点苦。

零九年春节,四叔的小儿子到兰州,看望我的父母,席间我问起那颗枣树,他告诉我,原来的那老棵枣树早死了,现在的枣树是后来载的,每年都挂果。当听到原来的枣树已死,我不禁生出一些惆怅,尽管现在的枣树要比原来的那颗要壮实,所结的果要大要多。

说话间,他还拿出登载在他儿子校刊上的一篇关于那棵枣树的文章给我看。

“春天来了,挨过一个冬天枣树,枝桠的骨节上会饱绽出一束束红褐色的绿芽,个把月,就会长出黄绿色的枣花,枣花会引来蜜蜂,蜜蜂来了一定是一院子阳光灿烂。

初夏和深秋,枣花会落,枣叶也会落。

枣花的落地,是因为枣要坐果了,而枣花的落地无声无息。到深秋,轻轻的一碰,叶子便会清脆的摇曳而下,叶子落地,是因为冬天要来了,而那摇曳似乎是提醒人们别忘了她曾经的鲜亮。

当枣花枣叶挂满枝头的时候,满院飘香;当枣花枣叶落满地的时候,依然是满院飘香。

到了冬天,枣树只剩下黑褐色的枝干,在银灰的天空勾勒出突兀和曲折。黄昏,洁白的雪花轻盈的洒下,将枣树烘托出几分凄凉。天亮了,白的耀眼的院子里,老枣树粗糙的轮廓依稀像是水彩画家即兴时挥洒的一树寒梅,掩映在银装素裹的老屋前”。

他还告诉我,他之所以把儿子的文章随身带着,是因为那篇文章还上过省报的副刊呢!后来,我们俩都醉了,一半是因为酒,一半则是因为那颗枣树。

评论

  • 暂无评论,快来抢沙发!

我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