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断想
秋天似乎真的来了,来得那样的轻,如果不是树上那微微泛黄的树叶,如果不是午后的打盹渗透全身的微寒,我怎么知道秋天来得这么早,我又怎么知道夏天走得那么的快。
时令是人类束缚自身的一个枷锁,我们总是想要用时间来计算我们已经流逝了多少的光阴,最后只剩下丝丝的叹息,然而在秋天伤感的心弦总是会被一只天外之手所拨动,悲秋伤秋不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印证,更多的是文人骚客共有的情感。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季节,总是会被一些本来看似寻常的事物所触动,对于宇宙之无穷,吾生之有涯的伤感,一片款款而落的红叶,抑或广袤的蓝天没有任何的色彩的修饰,甚至于习惯夏日的虫鸣鸟叫忽然隐匿了踪迹,都会掀起我们的感伤的音符。
一个伤感的名词,一个怀旧的季节,一个心情的低谷,一段灰色的岁月,一次难忘的邂逅。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音调,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在午后的打盹不再是睡得那样的安稳,更多的是一种秋风拂面的惬意,泡上一杯苦涩的咖啡,打开尘封了多年的卡带,聆听理查德.克雷德曼的浪漫钢琴曲,一杯咖啡,一首曲子,一个下午,一种人生,忽然很多未曾参透的东西瞬间得到了化解,很多的时候压力是我们自己强压在自己身上,我们总是想去追寻更为完美的事物,而忘记了所拥有的东西,于是,便产生了误解,产生了恨意和遗憾,卧看青天行白云是一种心境,尔虞我诈也是一种境界,孰好孰坏,不比自知。
秋天并没有让我迷失在烟雨凄迷之中,相反,让我们学会用另外的一种眼光去审视我们身旁事物的变化,物化皆有生命的轮回与发展,我们习惯了欣欣向荣的繁荣之景,为何不去欣赏岁华摇落的凄清之景呢?
前几天,朋友忽然来电说种在他家的菊花开了,许久不曾联系告诉我的却是这样的一个消息,也不禁十分的高兴,我们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友情,菊花是从我家移植到他家的,只是因为我家常年在外地,很少有机会去照料这些花花草草,现在还是有点感伤,父母长期在外,青丝已熬成白雪,仍然没有一个安定的家,独立寒秋之际,面对着城市的繁华,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的家人而亮,心底泛着的是无以名状的感伤。
朋友的喜讯却将我的心情染成了灰色的悲伤,无意中心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无法选择放下,无法得到排挤。于是,便出了宿舍,去外面散散心,与其说是散心,还不如说是不要别人看见我的悲伤。
秋色的确很美,不是属于春天的那种勃勃生机之美,也不是夏日的热闹,当然与冬天的萧瑟还是差很远,也许正是由于它是夏天到冬天的过渡,所以它的景色与其他季节有着明显的不同,萧索与生机的过渡,树叶从嫩绿,浅绿,深绿,再到微黄,枯枝的过程,在脱离树枝的瞬间的美丽是那么的无与伦比,那样的让人忘记了时间。 学校的人群已经褪去,曾经熙熙攘攘的校园似乎是秋的到来而变得冷清,这样的落差,让我无法适应,习惯了热闹,却又要去接受寂静,这也是命中注定,也许是我自己为自己设置了一个笼囚,把自己深锁在秋的牢笼之中。
寂静如一,偶尔有几片树叶的恋恋不舍,在空中跳了生命的最后一支舞蹈,勾勒出最后的轨迹,即使是最后一瞬间也要展现出自己最为美丽的一面,有的人说叶子是落在天上的翅膀,可是孤独的叶子,没有选择去哪里旅行的权利,当它选择告别树枝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了生命的终结,叶子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可怜,又是如此的坚强。风乍起,叶子随着风一起飘泊,流浪,在很远的地方寻找了自己的家园。
家,又是一个如此敏感的话题,就是因为没有归宿,所以我们才有必要去寻找一个可以让我的父母幸福的家,而不是对于明天的无限的恐惧和抱怨,现在,我还只是刚刚从树上飘下的叶子,等待着一阵风过,乘着风的翅膀寻找一个梦想的家园,那里有我最爱的家人,最爱的朋友。
秋景如一,看来秋天真的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