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离家赴上海挂职锻炼的前一天,我回老家看望了母亲,进屋时,母亲正在屋对面河边的菜地里,父亲看见我回来了,连忙从菜地里叫回了母亲。一进屋母亲还来不及洗手,就赶忙从自己的住房里搬来了凳子,招呼我和司机小李坐下,正准备去做饭。由于找还要去镇上看姨夫和姨需要一段时间,也只能看上她老人家一眼就算尽了孝心。临走前,我把母亲和父亲叫到我在家时曾住过的房里,告诉俩老人,我要去上海挂职锻炼半年,路途遥远,中途不能回来看望你们了,望你们多保重,并递给母亲100元钱。母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把钱塞在我的胸口上说:“儿呀!您要出远门,人生地不熟,要钱用呢,这钱就算了,我和你父亲今年做了点小生意,手头不打紧,你就放心去吧!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你也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好的工作。”道了别,我上了小车,母亲向我连连挥手说:”儿呀!到了那里不要忘记给家里写信、打电话。”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母亲布满皱纹的脸更消瘦,更加憔悴了,白发也似乎增添了许多……
母亲是个勤劳善良的农村妇女,一生受够了苦,饱经了多少沧桑风雨。记得我小时侯,父亲被戴上高帽,经常挨批受斗,经常被外派修路筑坝进行改造。我们兄弟几个全靠母亲一人照顾料理,乡亲们都说我们兄弟几人不知是如何长大的。从我懂事那时开始,母亲经常讲起,她是如何把我兄弟几个拉扯大的。我上重点中学那年,母亲告诉我,我是她上长大的,我刚出生七个月,父亲被当作反革命抓走,一去就是五年。几年里,我和一条背带、一个竹篓伴随母亲上山下水。春夏秋冬,风雨霜雪,过早地逝去了她的青春年华。
我四岁那年春夏,家乡发了大水,夜间经常打雷下暴雨,我家的房子是一座不到30平方米的杉树皮当瓦的土砖屋,再加上多年不修整,碰上这样的连夜大雨,确实是“床头屋漏无干处”,我们母子几个只好顶一张塑料薄膜躲在门后面的角落里,避雨过夜,只有我紧挨着母亲,想睡了就把头贴在母亲的怀里。
盼星星,盼月亮,早盼东方出太阳,终于盼来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父亲平反了,母亲终于与父亲又团聚了,一家人过着虽然清贫但却充满天伦之乐的生活。
恢复高考制度以后,我们兄弟几个都分别进了学堂,母亲和父亲虽然思想上轻松了,但在体力上却又累了许多,起早贪黑,上山下乡更为我们的学费辛劳奔波。如今,我们都长人成人,我和哥哥都考上了大学,跳了龙门,有了一分如意的工作,母亲是该享享福了,然而,家境这几年并不宽裕,大哥身体不好,二哥、三哥、弟弟相继结婚,生儿育女,家里喜事不少,却累坏了母亲,再加上她老人家,近年来又患了肩周炎和风湿关节炎,种菜、烧茶、做饭,带孙儿孙女,确实难为她老人家了。
来到上海快一个月了,由于很多工作需要熟悉,也特别忙,给家里写信也只好搁下了,同时,给母亲打过几个电话也没有打通,没能捎去对母亲的祝福。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28个春秋,我遵循母新的谆谆教悔,走好自己应该走的路,请母亲放心,同时,在此祝福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