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个弯原来人生就是这回事
早晨出门知道今天事情很多。换了新单位一直没有好好的去上班。上周放假前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邀请大家到我奋斗了四年的单位走走看看。说心里话，四年对于人生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生命来说却是值得记忆的时光。约定好了，今天早晨我们就按时出发。线路很简单，大家看得很认真。原想都是县里的学校，应该说大家都很熟悉。可真的到了许多学校，大家才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其实变化是必然的，因为时代都在发展，万物都在不停地运动，我们看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一成不变的呢。
上午大家调研完都到吃饭的时间了。正好赶到一所小学，我们也就顺便在那里吃饭。吃饭很简单，一人一碗烩菜，大家吃的是津津有味，还说这样的吃法是最实惠最管用的了。不过说心里话，我是有些过意不去。原说好好的请大家吃一顿饭的，只是不赶巧，学校还有其他参观送教的人，所以学校的食堂也只能做这样的大烩菜来对付大家了。好在如今吃饭已经不是什么表示了。不像过去，大家肚子里的油水不多，难得吃顿大餐。所以吃饭便成了一种态度的表示。现在不一样了，吃什么早就无所谓了。很多人动不动就是高血脂，动不动就是高甘油三酯。所以现在大家吃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好像简单成了一种时髦。似乎只有吃简单了，生命才有可能过得更好。
安排是半天，所以半天时间调研就结束了。大家走了，我没有走。因为在朝西走，我们还有两所最边远的学校。前段时间我去过了，他们正在修建。其中一所学校的操场和饭堂建设已经开工了。本来今年天气暖和的就迟，加上我也说不明白的缘由，单位很多计划内的事情总是开始不了。我还注意思考其中的缘由，可是思考来思考去什么也思考不出来。难道说这就是数学领域里所说的那种无解？
到西边的学校要经过我们县一个这几年发展起来的景区。我说过很多次了，过去这个景区不叫景区，是一个水库。当年修建这座水库的时候我还很小，不过那时候的动静却很大。好像是全县大动员。当时我表哥从承德回家参加劳动就正赶上修这座水库。我印象里当时真的很艰苦，除了劳动强度大之外，还吃不好。当时表哥说什么也是从大城市来的，一下子还真的适应不了。所以奶奶心疼外孙，就隔几天要给他蒸点黑面馒头，要知道，那时候能吃上黑表面馒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后来听说水库变成了湖泊。我想这也正常。不管是水库还是湖泊，都是有水的地方。叫什么无所谓的。我向来认为叫法也就是个符号而已。水库怎样，湖泊又怎么样呢。当然了，能在黄土高原上有一滩水本来就不容易，现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家乡的一个景致了。所以叫成湖泊也算是给人一种古老的印象。作为心里愉悦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再后来听说那里要变成旅游景点，想想也不错。记得去年我去过三门峡水库，当时我的印象三门峡水库就是水库，可去了我才知道成语里的中流砥柱竟然就是来自于三门峡水库黄河上的实景故事。现在的三门峡水库作用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参观是要收门票的。我能感觉出来，那里也成了一段历史，一个景致了。
可能上午走路太多。也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感觉到事情不顺心。刚来开学校西行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看看春天家乡湖泊的美景到底变的怎么样了。可是谁想走了没几分钟我竟然在车子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刚好过了那个湖泊，都要到我去的学校了。虽说我学校坐落在家乡最边缘的地方，可是我每次去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新鲜感觉。都会觉得这里有种天成的自然美。有时候我想，生命其实是用不着做什么修饰的。自自然然来，自自然然的走，留给世界一种淡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学校我和大家走了一圈。看到工地已经开工了，而且建设的速度很快，心里多少还有些安宁。我早晨出门的时候随手带了一台傻瓜抓拍机，心里还寻思着能遇到什么特别的景色留个纪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学校的景色很美，记过却忘记了我还带着相机。等我离开学校的时候才想起起来。不过我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没有把画面留在相机里也不是什么遗憾的事情。至少我把它们都留在了心里，留在了流淌的生命血液里。
回到县城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听说最近一直都有明察暗访的。我们单位去年就被人家拍照了不少。有时候我也觉得晦气，我们加班的时候总是遇不到明察暗访的人。就像我休息的时候还走在路上，也不见有人拦住问我怎么不休息呢。可是我知道上班的时候那是一定要上班的。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的上级不够意思。总是喜欢把很多工作安排在公休日里。大家休周末，我们的上班。休息的时候上班似乎被当成了天经地义，可是偶然上班的时候上厕所却被当成了旷工。是的，现在很多事情只能是顺着过去，要是再想逆着过来就不可能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哲学上的不可逆转规律。我只是觉得现在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常规的思维去进行整理心绪的。
原先在单位我有一辆公务用车，后来人家说是超标车不能用了。于是我就交公了。听说被拍卖了十五万元。当时我听了真的感到很可惜。我的车子才跑了不到六万公里的路程。将近三十万的车子就被这样的拍卖了。心里不舒服可我也知道无能为力。所以也就给自己开心，说拍卖就是拍卖嘛，市场上就这个价位。说到这里我想，我的车子运气还算不错呢。不管怎么说，还卖了十五万。要是卖上个三万五万的，不也就是那么回事情了。
突然间没有了车子还真不适应我这种人的工作习惯。我喜欢下乡，喜欢在基层调研解决问题。我总觉得坐在办公室里什么也做不了。毕竟我的工作对象不在办公室里。可是为此还引来一些非议。有段时间就有人来找我，义正词严的对我说，有人反映我一年多不上班。要求我解释。我当时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才能令人家满意呢。就像我的手机，我觉得手机是自己的，费用也是自己交的，可为什么非要我必须打开呢。我想手机是为自己用着方便，可现在倒是成了别人方便了。
我问了相关方面，说车子超标被拍卖了，现在公务用车怎么办？对方的回答是上边没有说，他们也不知道。没有办法，我只好买了一辆哈佛H6，当时就有朋友说我怎么这样不善待自己呢。毕竟是一辆纯国产的车子，价格也只是十万刚出头。不过我想了，坐什么车子其实无所谓的。毕竟车子和生命无关。不是说做了豪车生命也就尊贵了。不是说坐了豪车生命的成分也就值钱了。想想不过也就是个代步的工具罢了。就像手机，当年刚出来很多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把当时还称之为大哥大的玩意儿专门露出个天线来。好像只有那样才觉得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个性。其实想想有什么呀，拿不拿大哥大最终也不一定就能和讲出人生故事关联起来。
半年不到，我的车子已经跑了一万多公里了。不是我非要说，我只是觉得这些路程大多都是公务产生的。可这现在没人管，也没人问。公车私用当然是不行的。听说私车公用也不行。只是我一直没见到相关的红头文件，也就是大家说说而已。后来我知道了，是大家无奈的一种调侃而已。不过我想也无所谓。私车和公车也不过就是个叫法不同罢了。要是把这个分的太清楚了，也会闹出笑话来的。就说我们用不用车，双腿总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肯定是私家的东西。不去远的地方，就去坐办公室，是不是也是私家东西公用呢。
最近我的脑子真的是有些乱套了。几乎一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我下午去了政府大楼，还好，该见的都见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等我走出大楼的时候才发现又要到下班的时间了。正好有几个朋友邀我一起去吃饭。我说没食欲，可朋友们说他们发现了一家蒙古包饭馆，里边是吃铁锅羊肉的。原生态，很质朴，味道也不错。我一听有肉可吃也就动心了。看看时间刚好六点钟，于是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要是不到下班的时间去吃饭，要是被好事者拍个照片什么的发在网上，恐怕就成了一些想赚钱的人的把柄了。下班吃饭天经地义，心里踏实，说不定还真能多吃一点呢。
来到地方，还真的就是几个蒙古包模样的东西。好好的大西北，干嘛要弄出个蒙古包来呢。我和老板闲聊，他说现在的人都在追求一种新鲜和刺激。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多卖点钱的。点子不错，好像生意也不错。只是我们坐下来上了铁锅，放了羊肉，服务小姐说最少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可以吃。我当时就觉得吃顿饭用这么多时间真的是有些不划算。可朋友们说了，下班了，时间就是自己的，有什么划算不划算呢。想想也是，属于自己的时间有什么不划算呢。回家也是无聊，电视无聊，音乐无聊，看书吧，似乎觉得也无聊。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还能给生命有个交代。可要是把时间留给和生命无关的事情上，那比私车公用还没意思呢。
我不停地看着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我有些急不可耐，说还是尝尝吧，说不定可以吃呢。大家说肯定没熟。我说其实生熟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吃完面条有时候也消化不了。可是吃肉就不同了，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甚或是半生不熟的，到了我这里统统可以消化。有时候我也纳闷自己的胃到底是个什么胃。人本来就是杂食动物，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肉食动物一样。我也成问过医生，医生也说不清楚，最后只能告诉我说这是个例。可能是我的胃里的消化酶和别人不一样吧。不过我想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家吃面条能消化，我不能，这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就开吃了。尽管还只有七八成熟，我却觉得吃起来很带劲儿的。吃肉就是要这样。大家看着我吃，我也不在乎吃相。因为如今的世界早就人鬼难辨了。做一回自我，就当是苦中作乐，就算是自寻开心吧。大家说喝酒，我说不能喝。现在喝酒是被禁止的。大家说那是上班的时候，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说我们这个周末又有活动，大家说是上班时间还是休息时间呢。这时候最爱和我抬杠的朋友说话了。说照我的逻辑这世界真的都没有真理可循了。我说真理有，但是未必管用。大家瞪大眼睛，我感觉出来了，大家大概心里在想，我又没有喝酒，怎么也说醉话呢。
我接下来又开始吃还没有完全熟透的羊肉。尽管很费劲，可我知道这也算是给生命补充能量。所以我努力吃，也许我吃饱了大家才开吃呢。别看这小小的差距，可对于生命的本质来说，也许就是生与死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