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看看
【蒲萍】
少小离家,老大回,人到白头,总爱思念故乡,人生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一想到家,心情便久久不能平静,与儿子磋商过几次,想返家去看一看,都未能成行。
往事如斯,掀开尘封的日记,回想起来,往事总好像历历在目。
51年抗美援朝中,我16岁了,在闽西老家东峰村士改队,跟土改队长王忠达,七要求、八要求,终于成了小鬼队员,在过去称年小的,都称小鬼,以示亲切。
革命的时代洪流,滚滚向前,我回到部队,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
斗转星移,岁月苍桑,在历史的长河中滚爬着,在东北几十年,转眼间,我已经70多岁了。60多年,多么想回家看一看,家乡的一山一水,每一片黄叶,一片落英,都使我联想到过去与将来,使人凝思暇想。
我想去狮洞去拜祭一下菩萨,在外几十年游子回来了。家有我的足迹,有我的童年,抚养我的奶奶逝去了,风雨岁月,人去房空,塌崩的土房。
改革开放三十年,闽西这片热土,有什么变化,几十年前的印象,在脑海复活。上杭到龙岩的锯子峰,这座山峰,也海拔600-700米,汽车在山腰穿行,这种盘盘山路,林风吹过,也象涛声一样。探头窗外,山上岚雾缭绕,林松茂密,沿山凸凹,顽石累累,林径阴深,山下壑深,旅客都说“鬼见愁”。这是去龙岩最难走的一段公路。
今天是3月18日,星期五,这个心愿了却了,计划三天,星期日返回,星期一上班。
三部小车,直驶山岩镇,另一部是邱处长兄弟俩。邱处长是长汀人,这有段故事,邱處長告訴我的,在他八歲時,還不會講話,父母焦急,到處求醫拜佛,聽他人說:山岩獅洞菩薩很靈,父母親帶着兒子,千裏迢迢來到山岩,天氣炎熱,父親憩息在獅岩石凳上,真是在清涼石洞裏,一陣好睡,母親焚香完,支使兒子去叫醒父親,兒子就沖爸爸說:爸爸起來,起來。父母驚異不已,這故事有一點神,邱處長一直詫異。
邱處長今年50多歲了,随我們去廟裏還願,他是很拔萃的人才。我兒子跟他有往來,又是客家老鄉,今天在一起同行,也是個緣份。
下午5時了,邱處長車來了,我們驅車上路,我們到達上杭,已經8點了,夜幕降臨,上杭縣已經萬家燈火,冷風襲人,街上夜市還未散去,看來一天的緊張,市面貿易,它象上杭古老奔流湍息的河流,在燈光下鱗光閃爍,顯得有一點溫馨,祥和。
上杭縣原武裝部劉部長,已經在龍岩就等候着我們,劉部長是部隊轉業的,50開外,爲人熱情,好客,在他敦厚的樣子一看見就會讓人喜歡。但有自然熟的爲人,他和邱處長有一層親緣關系,我們是沾邱處長的光。我們一同在上杭三三酒家吃晚飯,劉部長盡地主之誼,盛意難卻,席間談笑風生,象我這樣少小離家,老大回還是第一次領情客家人的好客。
進入上杭,在車窗浏覽它的街市,上杭變了不敢認了。寬廣的汽車路、高樓商号林立,彩燈在給夜景,增添一點美的感受。我們到達金葉大酒家已十時,它建築豪華,大氣,格局是一流的,這種建築設它一個對外窗口,對搞活經濟引進資金,在對外金融商貿活動中,它将會取到积极的作用。給上杭又增添一個景觀,它是上杭人的驕傲。金葉大酒家、内部設施,它帶有5星級的,一晚300-400元對生意人來說,是可以接受的價格,我睡在席夢思上,久久不能入睡,左右反側難于入寝。我是軍人出身,習慣于軍隊生活,幾十年來,總感到睡硬闆床能入睡,粗茶淡飯,能養人。
第二天,我們早早地起床,洗漱完後,食完早餐,三部車直駛山岩鎮,我在車上,一直困擾的龍岩至上杭,一路平川,鋸子嶺已成了曆史,已成了老年一代的記憶。
山岩鎮地處福建去廣東的南大門,當我們的車緩緩地馳進街市時,我探頭張望,山岩不敢認了,我感到陌生,我感到在異域他鄉的地方,街面寬闊二側的商店,貨源充盈,街面熱鬧人群,熙熙嚷嚷,改革開放三十年來,改變過去街頭到街尾,半个小时用不了,一条近2米的街面,给人的印象,地处山乡僻壤的小山城。据说,山岩每月农贸交易100万元,贸易圩场,逢原3-6-9天,广东蕉岭县、平县,周边县,都会赶来赴圩,购买农家需求的农产品,农作物。丰富的资源,石灰、水泥、石料、生猪。山岩镇缺乏一个人文景观,蛟湖是天然的历史的产物,假如加于开发,还它一个人文景观,也是造福一方。一种气派,成了气候,它就会在这山城里,飞出一只金风凰。现荒芜在那里,太可惜了。
镇长、书记在改革开放的热朝中对搞活市场经济,步子走得大一点,让乡亲群众生活富裕起来。让党的三农政策,能开花,结果。想出了点子,动了真格。
我们在狮岩洞里,在我老守旧的思维里,我捐了200元香火钱,在石板上铭雕着我与儿子的名字,古人云:来到人世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们住在外地,始终山岩是我们的家,儿孙辈来到这里,这就是根。这次回到家乡,山川依旧,深有感触,好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大家都不敢认了,这就是我幼年时代的家乡?体验不到家乡的温馨、祥和。在这山乡僻地,人情世故,好像有点世事沧桑。
我们烧香拜佛,虽然花费一点。氲氲缭绕,在冥冥中,求个老年平安。我心平静了,60年来结解了。
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