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的书写（外二首）

◆香烟有毒

日子矮了下来。风声高过水面

在一朵云里打坐。我的唇际开满烟火，迷失成雾

我依旧习惯性地痉挛，抽搐和低烧

最近还染上吃烟的嗜好

那挤入胸腔的窒息，可以短暂地减缓疼痛

爱人，你离时的脚步太重，掐疼了风声的静脉

在一大片模糊的烟圈里，我的眼神依旧清晰

我要看你，如何在我的一滴泪里带走汛期

我要你看，我是如何被情毒所伤

那些被你整蛊的妖媚如何渗透我的骨髓

在我最后半支香烟里哽咽喊出——

有毒

◆出发前的书写

这一次的旅途需要经过广州

我需要提前准备些心情。包括笑容和礼节

今天不言离别，不说悲伤

我只需要朝着最南边的海角飞奔而去

你都知道，天涯的摇篮里生长着我的桑梓

大海，椰林，还有那些贫瘠如雪的阳光

我们都记得：那部我曾以为再回不去的小说

现在，我正朝觐南方

我需要以阳光为笔，海面为纸

再一次书写：春暖花开

◆是否

周公都走了，蝴蝶还没有来

梦呓的词汇在一月跌落。在纸上旌摇

我只是用文字给残缺打满补丁

那些在漏斗里堆积的情绪

用慌张和不舍将遗忘填满。我时常出现幻觉

比如，飞机起航的前一秒

我会忽然记起，我每次离开的时候

是否刚好是你的生日。还有

墙上摇摇晃晃的钟摆

是否是我每次在爷爷坟前虔诚的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