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诗]我们都是农民（散文诗）

[一]

想做一次远行，不会太远

也不是太近，会经过一座山和一条河流

如果可以的话，也要在瀚海做一次沉睡

在离开之前，想要告诉你们许多的秘密

与泥土有关、与汗水有关、与城市有关

以及与那些朴实的农民有关

挺起脊梁，站立在即将走开村庄

所有的语言开始铿锵，伴着骨子里的愤怒

以及我那沾满农村气息的血液

[二]

我知道，你来自遥远的地方

那里有高楼大厦，有霓虹灯，有清美的公园

还有那靡靡的腐朽之音

也许，我该说得再多点

那里有绚丽装饰，有淡雅的家居，有洁净的环境

还有那点点的不知名的摩登物品

也许，我的眼睛不能望穿你的世界

与一些华美的词语靠得那么近，复杂

成股股不清晰的绳结

[三]

是的，我不否认我们的贫瘠

一如，我们的学识与黄沙般

站立的姿势，也比你们矮一节

假如，你翻开你的家谱

你的父辈一定知道，麻袋与草绳

草帽与补丁、锄头与犁葩、斧头与弯刀

以及板车与柴禾

假如，你到过乡村

你也一定知道，野兔与白狐

野猪与家猪、黑獐与刺猬、松鼠与青蛙

以及画眉与麻雀

[四]

不和你交谈，我要走远些

要经过一片田野，也许是一条河流

也可能是一座山

他们的宽度也就是一个距离

城市与乡村

一边是素朴的粉墙黑瓦，一边是高楼大厦

可是，都是同一双手造就的

如果可以的话

我要走近些，看清晰那是一双怎样的手

光亮，色黑，粗糙

也有一个个的茧子，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疤

那里面有一个个故事，与汗水般长久

[五]

不要昂起你倔强的头颅，那里面只有肮脏的鄙视

哪里能与文明相和谐，也不要言语

整个城市的洁净会被你打破

如果你还是这样看待与你祖辈相同的我们

也许，你不敢再和我们对视

三月的菜花，酿造了你滴滴的菜油

秋日的小麦，填补了你空空的米箱

夏季的木材，装饰了你单调的家居

若是，你还要追寻一些辩驳的词语

关闭你的门、你的心、以及你的大脑

做一次庆幸的死亡

维持你自以为高贵的尊严

[六]

已经，走得够远了

有一个城市，有一个村庄，有一条道路

还碰上了一些朴实的农民和一些虚荣的城里人

我要返回，沿着来时的道路

还要带上一些目光，和谐与友善

再把这一段心灵的距离拉近

此时，青山与绿水在等待

百鸟与虫兽在等待，座座静立的老屋在等待

父老乡亲也在等待，等待我们共同的话语

我们都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