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次爱过去了

——给M最后一首

许多次爱过去了

我们仍然继续去山上

看望奶奶

圆圆的坟堆旁边

长了一簇簇白白的小花？

它们突兀、密集

像是内心的一阵狂喜

螺号的一阵激荡

在白云底下

我捡起一根枯枝拨弄它们

白绒毛不时惊起

四下飘散

哦当初的爱，已经

长出了不计其数的小手小脚

即便我眼里

盛过淡蓝的海

但青黛依旧是

下午的青黛

亲爱的，这一刻我才明白

许多次爱过去了

隔着云与天

让我们紧紧联系的

仅仅是恨

它是如此彻底地

表达了

肤浅的爱